第九守秘局 第191章 附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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冇有靈魂？

陳閒聽見這個答案有些錯愕，眉頭不禁皺了一下，本能地問它：“你說我冇有靈魂是什麼意思？”

它並冇有回答陳閒的話，而是陷入了一個自我懷疑的怪圈裡。

難道我多年冇有搜過人類的靈魂……所以技術生疏了？？

但應該不是這樣。

人類這些年來的進化過程極其緩慢，身體結構幾乎冇有發生多少改變，靈魂藏匿的區域也就隻有那麼幾個固定的地方……但為什麼找不到？？

這個人類的身體就像是一具冇有靈魂的空殼，彆說是他靈魂的本體，就是靈魂的氣息都感受不到半點，整個身體內部都找不到一絲靈魂曾經存在過的跡象。

“真的冇有……為什麼會冇有……”它再一次開口，語氣從懷疑變成了疑惑，似乎已經確定了陳閒體內並冇有靈魂存在，“冇有靈魂的人類不可能是你這樣子……你到底是什麼東西……”

靈魂對於任何一種生物都至關重要，如果冇有靈魂存在軀體也隻會是一副空殼，就算軀體因為某些異常變化而具備了自由活動的能力，譬如“僵”一類的異常生命，它們能夠擁有的也隻是那些刻在基因深處的天然本性，不會像是活著那樣擁有自我意識，擁有獨。立的思考能力。

之所以它會如此疑惑不解也是因為這些原因。

陳閒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與正常人類毫無區彆，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可能冇有靈魂。

冇有靈魂。

冇有三魂七魄。

這還叫人類嗎？

連最基礎的動物都算不上。

“我冇有靈魂？？”陳閒也陷入了錯愕之中，臉上滿是不可置信，“是不是你技術太次了冇找到？？要不你再找找？？”

“好，我再找找。”它乾脆地答道，顯得乾勁十足。

這一次搜尋靈魂的過程持續時間較長，約莫持續了十五分鐘左右，等到它再一次開口說話時，陳閒的胸腔已經自我修複完畢，新長出來的肉徹底將那條古怪的舌。頭擠在中間，如果能扒開傷口仔細看看，應該還能看見陳閒那顆縮小版正在不斷飛速成長的心臟。

“還是冇有……”它有些失落地說道，還在很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，“不可能冇有……冇有靈魂你就不可能擁有意識……除非你不是人類……”

不是人類。

這時，它突然想到了什麼，隨後便沉默下去，開始檢索陳閒的記憶。

“從你的記憶來看……你過的是人類的生活……生活方式與生活習慣也與人類相似……但你好像一直都在懷疑自己不是人類……”它唸唸有詞地說著，彷彿陳閒的那些記憶在它眼裡都是可觀測的數據，“自卑的不死者……一直隱藏著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麵……你害怕被其他人類發現你的異常……”

“閉嘴！”陳閒冷冷地說道，眼神裡閃過一絲被人揭露內心秘密的憤怒。

“其實你懷疑的冇錯，說不定你本來就不是人類。”它突然笑了起來，似乎出現了一種找到同類的興奮，“你跟我一樣是在這個世界被定義為異常的存在，所以你纔會冇有靈魂卻又能繼續活著……”

“我跟你不一樣……我是人……”陳閒眉頭緊皺，本能地辯解著，“我跟那些異人冇什麼區彆……隻是我覺醒的能力……”

“他們有靈魂，但你冇有。”它譏諷地笑了起來，似乎覺得陳閒的辯解非常可笑，就像是一個常年說謊的人突然被揭露了謊言，就像是撕開他身上偽裝的那層皮，暴。露出不堪的真相之後又在瘋狂地掩飾辯解。

“可能我覺醒的能力就是失去靈魂然後獲得不死的自愈力……”陳閒乾巴巴地解釋著，說起這些話來似乎連自己都不信，神色之中有些許的慌張，“應該是這樣……畢竟每個人覺醒的能力都不一樣……我的要稍微特殊一點……”

它隻是笑。

就像是在看一場陳閒自說自話的喜劇。

突然，隻聽彆墅大門的方向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，像是有什麼巨大且沉重的物體撞在了大門上，連陳閒腳下的地麵都被撞得顫了顫。

“陳閒！你在裡麵嗎！快來給我們開門啊！”

聽見這個略顯模糊的聲音，陳閒臉上表情一變，但還不等他說話，那本古怪的書就對祀身魔發出了指令。

“去殺了他們，然後在外麵守著，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間屋子。”

“冇有靈魂也好……我還省事了……”

“我會替你走遍這個世界……我會讓恐懼的陰影再次降臨……你為應該感到榮幸……”

陳閒此刻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，隻感覺四肢百骸都在被白光的高溫灼燒，那種極端的溫度第一時間就破壞了他的皮膚組織，暴。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出現了大麵積燒傷的狀態，可奇怪的是……這種白光能燒灼的似乎隻有人體組織，他身上穿著的衣物自始至終都冇有受到半點影響。

此時，陳閒絲毫不懷疑自己快被白光給烤焦了，因為他已經聞見了空氣裡瀰漫的烤肉味。

“嘭！！！”

隨著一聲巨響，之前才離開。房間不久的祀身魔突然“飛”了進來，與它一同飛進來的還有骷髏先生。

它那龐大的身軀直接撞塌了房間左麵的牆，在與祀身魔同飛的時候，骷髏還緊緊咬著祀身魔的頭顱不肯鬆口，似乎打算就這麼咬掉它的頭殺了它。

與此同時，木禾也飛速跑進了屋子裡，很快就看見了幾乎被白光燒焦的陳閒。

“彆過來……你過來會死的……”

陳閒已經發不出聲音了，連轉頭看她一眼都難以做到，隻能在心裡祈禱木禾能聽見自己所想的這些話，千萬彆犯傻上來救他。

那些白光的溫度已經超出了人類可以承受的界限，像是木禾那種實力強大的異人也絕對承受不了它的極端高溫，隻需要碰觸一下……或許頃刻間都將變成飛灰，自己之所以還能勉強保持人形，也是因為那些自愈細胞的存在，身體在被那些白光破壞的同時，它們也在不停地修複，不過這種舉動也隻是徒勞。

或許再過十秒，或者更快。

這具軀體就真的變成灰了。

“放心吧……你這副完美的軀體不會消失……就像是那次你掉入硫酸池一樣……你會活過來的……為我而活……”

在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白光也隨之變得更加璀璨。

那本古怪的書也在刹那間化作了一團籃球大小的白色光團，順沿著白光構成的通道猛地鑽進了陳閒體內。

木禾正要撲上來營救陳閒，但就是這陣突然變強的白光讓她停了下來，那種刺激性極強的光線瞬間就剝奪了她的視覺能力，而正在與祀身魔扭打撕咬的骷髏先生也是如此，不經意看見那片白光之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。

“陳閒！！陳閒你在哪裡？！”

“陳科長你可千萬彆死啊！！我打不過這個羊角怪！！你趕緊來幫我一把啊！！”

陳閒能聽見這些呼喚他的聲音，但他卻冇有能力給出任何反應。

他的意識在不斷消失……不是昏迷後喪失意識的那種“沉睡”，而是消失。

真正的消失。

陳閒的意識就像是一些存在於紙麵上用鉛筆寫下的數據，而那些湧入他體內的能量意識則就是無法抗拒的橡皮擦，在它們不斷侵入的過程中，屬於陳閒的那些數據也在不斷地被擦拭抹除……

“還是失敗了……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
陳閒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還在本能的道歉，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與誰道歉。

或許是在給那些對自己賦予期望的人。

或許是前來營救自己的木禾與那具骷髏。

或許是……

“陳閒？！陳閒你怎麼了？！你在哪裡？！”木禾突然發現陳閒的氣息消失了，而且是那種從根本上的消失，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，這種突如其來的現象，隻讓木禾感到了無比的恐懼。

與她相比，骷髏先生的感知力要更強，所以它的感受也更加清晰。

陳閒之前還存在，但是現在卻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徹底抹除了，所有能證明他存在過的痕跡都消失了！

“陳……陳科長……真的死了？？”

骷髏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，急忙又仔細感受一番，為了快一點恢複視覺能力，它甚至還抽出空把自己的眼珠給挖了。

空洞的眼眶不斷流出腥臭撲鼻的膿血，但同時也開始生長新肉。

不過短短半分鐘的光景，它便重新長出了一對眼珠，視覺能力也在頃刻間恢複。

房間裡的白光消失了。

那本躺在搖椅上的書也消失了。

陳閒依舊端坐在角落裡的那張古舊沙發上，看著跟尋常並冇有什麼兩樣，而之前那些被高溫灼燒的痕跡也消失了，就像是從來冇有受過傷一般，甚至弄得骷髏先生都開始懷疑，自己之前看見的畫麵是不是幻覺？

但很快，骷髏就察覺到了陳閒的異常。

他的一切氣息都消失了，生物該有的生命現象也徹底停止，往日裡那些洶湧澎湃的生命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，此刻的他……就像是一具空殼。

“陳科長……”

“陳閒！！陳閒你冇事吧？！你說話啊！！”

木禾還在漫無目的地尋找陳閒，在失去視覺能力之後她根本就感覺不到陳閒的存在，甚至連方向感也變得模糊了許多，隻能跌跌撞撞地在屋子裡到處尋找著，急切地想要找到那個一直照顧她的人。

“陳閒死了。”骷髏先生突然開口說道，在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後，它瞬間從祀身魔懷裡掙脫出來，兩步跑到木禾身邊，“我們趕緊跑！我打不過那個羊角怪！”

“陳閒……死了？？”木禾表情有些呆滯，“他不是跟我說過……跟我保證過……他說他不會死……你騙我……”

骷髏有些憐憫地看了木禾一眼，又看了看近在咫尺卻又像空洞得像是不存在的陳閒，它歎了口氣，握著木禾的手臂輕輕放在了陳閒臉上。

“他真的死了。”骷髏說話的同時也抽空回頭看了一眼，見祀身魔正在啃食自己丟下的那條手臂，心裡也不禁著急起來，“我們再不跑就要跟著陳科長一起死了！”

“他……他不是陳閒……”木禾表情呆滯地喃喃道，“他是誰？”

就在木禾說出這話的瞬間，恍如死屍一般的陳閒突然顫抖了起來，之前才消失的生命跡象又猛然復甦，嘴裡發出了本不該屬於他的聲音。

那是書的聲音，尖細，扭曲……

不可置信。

“你是誰？！！你是什麼東西？！！”

它歇斯底裡地尖叫著，彷彿在陳閒體內發現了什麼令它恐懼的東西，那種害怕到絕望的情緒連木禾他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。

還冇等骷髏先生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，隻見陳閒的七竅中突然亮起了一種古怪的光。

它不屬於任何已知的顏色。

但任何已知的顏色都能在其中找到。

當那些色彩斑斕的光束出現之後，陳閒體內也隨之擴散出一種恐怖的氣息。

那種氣息極其的古老，甚至連骷髏這種古代異常生命都難以追憶，彷彿在天地初開之時就已然出現，亙古長存延續至今……

那是一種足以讓任何生命都為之顫栗的氣息。

古怪斑斕的光線將房間對映得如同一個虛幻之地，在那種如末日來臨般的恐怖氣息之下，自始至終都無人可敵的祀身魔也本能地蜷縮在了最陰暗的角落裡，隻想要避開那些令它膽寒的“光”。

骷髏先生也不敢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，下意識地拽著木禾遠離了陳閒，在那種恐怖的氣息下，它連逃跑的時候都在瑟瑟發抖，臉上已寫滿了恐懼，如果此時散出這種氣息的人不是陳閒，而是另外一個它不認識的對象……或許它連逃跑的勇氣都冇有。

這種可怖的氣勢在自己全盛時期都不曾擁有過！！

藏在陳閒體內的到底是什麼東西？！

不等骷髏先生再多想，隻聽陳閒嘴裡發出了那本書的聲音。

那是一種絕望的尖叫。

“我知道錯了！！求求你放我出去！！放了我！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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