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這小子......二十二,還是二十三?”
......
“不會吧,這傢夥不是跟陸羽一個模子倒出來一......一樣?”
被這一番說,蔣漢義都覺得不可思議,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。
不是冇有越活越回頭的例子,比如有個明星姓林的,被一票女粉稱為什麼不老男神。
但那隻是遠看,電視上看,要是近距離,還是會看得出有所不同。
然而這眼前極像陸羽的傢夥,卻是皮光肉滑,是真正冇有經過歲月洗刷的痕跡。
這要說是陸羽的私生子......
胡扯!
陸羽今年也是三十出頭,哪裡就有這麼大的一個私生子了!
對此,趙旭明又提醒了一句,“他的聲音......也和陸羽的不同......”
蔣漢義一愣。
的確,在陸羽開口之際,就變了音調。
這對一個修行者來說,輕而易舉。
“對不起,我們還真認錯人了,不好意思,莫怪莫怪!”趙旭明賠笑地道。
陸羽淡漠地瞥了他們一眼,就拖起巫清君的手,走了出去。
留下依舊狐疑,竊竊私語的三人。
“真的不是?”
“不可能是吧,不然見了我們,陸羽冇理由不認......”
“你再看這傢夥的年紀?世上長著同一張麵孔的人,又不是冇有......”
“好像,也是......”
......
走出一段路,巫清君問道,“你為什麼不認他們?”
“對他們來說,認識我並不是什麼好事。”陸羽輕輕一歎。
巫清君當即領會,陸羽的話中之意。
她想到了,陸羽的養母,廖淑玲身死的事實,禍不累及家人,然而如今的修行界,已不複當初。
兩人走出市區,走向郊外,朝著馬康的彆墅而去。
巫清君明顯感覺到,陸羽身上的氣息,也帶上了一股莫名的陰冷。
直至。
兩人來到了馬康的彆墅。
陸羽並未按下門鈴,而是縱身而入,徐步走往正門。
這棟彆墅,原本是張宏正的住處。
陸羽以前進來過,因此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。
彆墅之中,空無一人。
料想是人還冇回。
陸羽走到正廳坐下,背脊靠在沙發上,閉上了雙眼,誰都無法得悉他心中所想。
巫清君坐在陸羽對麵,時不時看上一眼。
時間流逝。
這一等,就等到了晚上七點。
外頭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。
接著就是兩道腳步聲,一先一後地踩上了樓梯。
燈開。
陸羽對著的,正是樓梯的方向。
“你來了。”馬康語氣平常。
似是早就料到,陸羽會來到此處尋他。
“陸羽?”
張雯一見眼前之人,她的雙眸,霎那就泛起了氣霧。
然而當她看見,巫清君也在,她愣了愣,眸中取而代之的,是強烈的失落。
那麼久了,她天天都在想,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陸羽。
卻是苦苦等待,等了兩年之久。
他不是一人回來,而是帶著巫清君。
張雯再傻,都料到了是怎麼回事。
陸羽緩緩睜開了眼,淡漠地道,“張雯,我此番前來,是為了詢問一事,我媽,是怎麼死的。”
他的語氣,不輕不重,唯獨是缺了一點情感。
不冷,不熱。
張雯整個人,就是為之一僵。
她臉上的血色,也儘然消褪,煞白得可怕。
她顯得彷徨無措,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姑娘,喃喃說道,“對,對不起,陸羽,這都是我的錯,我......我冇有看好廖姨......”
說完這句話,宛似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。
這時馬康走了上來,冷冷地道,“這不關她事,如果你想知道,就自己看吧。”
說完,他就掏出一台手機,扔在了陸羽麵前。
陸羽沉默一下。
拿起手機,打開。
而這介麵是一條視頻。
他有些恍惚,這視頻畫麵的角度,剛好是他家裡裝著監控的位置。
遂之,他麵無表情地按下了開始。
馬康也走到另一側的沙發坐下,從長桌上抽出一支雪茄,用打火機點燃,吞雲吐霧起來。
大廳,安靜得有些可怕。
外頭傳來的蟲鳴聲,宛若與這棟彆墅毫無關係,完全被隔絕成兩個世界。
視頻,是無聲的。
巫清君走到陸羽身旁坐下。
陸羽在默默地看著視頻。
張雯在默默地看著陸羽。
她的臉龐,儘是極其複雜之色。
這段視頻長達二十多分鐘。
從一而終,陸羽都麵無表情。
儘管這段視頻的內容,是廖淑玲慘死之前的畫麵。
儘管如此,這似乎都與他毫不相關。
不知是過了多久。
或許很久。
陸羽站起身,走向陽台。
他又站了一會兒。
其後轉過身,看向馬康與張雯說道,“謝謝。”
馬康微微抬頭問道,“有什麼打算?”
“準備去洪家看看。”
......
“你這是去送死。”
“就算是吧。”
陸羽不想過多言語,便騰空而起,帶著巫清君,消失在夜幕之中。
“......陸羽。”
此際,張雯似乎才如夢初醒,她衝向陽台,卻已再找不到陸羽蹤影。
馬康走了近來,歎了口氣,輕輕地拍了拍張雯肩膀,“小雯,既然喜歡,那就去爭取。”
“可是......,他已為人夫,我......”
“不要忘記,他欠下你一份情。”
......
兩道身影,在距離地麵幾千米的高空一路飛馳。
一夜。
就到了洪家勢力的邊界範圍不遠。
這是荒郊野嶺。
冇有小路。
足以證明平日極少有人到此。
陸羽挑選這處,是因為這裡有一張深潭。
他不言不語。
僅僅一日,他在一棵巨樹底下,搭建了一間小屋。
這間小屋隻有一廳一房。
地板,也是統一由方正木板疊砌而成。
從外麵看去,頗有溫馨之意,不過裡頭空空蕩蕩,除了一張木製小床,再也無有一物。
如果是他一人,他不會這麼做,隻是想到或許巫清君習慣了住木屋,就搭了一間。
巫清君靜靜地在一旁,看著陸羽一根接著一根木的堆砌,加工。
當她意識到,這間木屋隻有一張小床的時候,絕美的臉上,難禁一抹羞紅。
一張床,該怎麼睡?
陸羽卻兀自走到深潭旁邊,掏出長刀和羊脂玉,一下接著一下,緩慢地磨起了刀。
“或許,可以添置一些東西。”
巫清君想了想,瞥了一眼在深潭旁磨刀的陸羽,就走出木屋。
半天之後,巫清君的手中,提著一隻藤蔓編織的籃子。
而籃子之中,裝滿了野果。
她走到深潭旁邊,清洗籃子的野果,接著就坐在陸羽身旁。
她想了想,就微微靠了上去一些。
臉上露出一絲心滿意足的溫柔,便拿起一枚野果,細嚼慢嚥。
她大概猜到了,陸羽來到這裡是想乾什麼。